第 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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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 章
如今甲辰年間，距離曾經上古神獸能被收為坐騎、修仙者禦劍飛行、吸一口空氣能清氣明神的靈盛時代，早已過去了萬萬年。
普通人世界經歷工業時代與信息時代的洗禮，科技迅速發展，也因為日漸雕敝的靈氣，修道界人煙越發稀薄，修仙修道的故事逐漸隱沒入歷史的洪流，變成了傳說。
不過修道界總歸存在，並且隨著世界發展，已經很好地融入了現代社會。
為了維護社會穩定，修道界與普通人高層達成共識，由政治部門單獨劃分出一塊，專門處理有關修道界的一切事宜，包括但不限於什麽修道人士不小心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術啦、奇怪的人修煉邪功走火入魔殘害普通人啦、身懷絕技的人使用法術投機取巧破壞政治經濟秩序啦……等等之類。
這塊負責□□的部門，就是修道界的有關部門。
有關部門就相當於修道界的政府，只是因為性質特殊，部門領導人是三位在修道界久負盛名的長老。
梅月就是其中一位。
正值陽春三月，清晨時分下起小雨。漢江旁最繁華的商圈內，星巴克二層樓的露臺上，江風浩蕩，雨絲沁涼。
一名身穿巴寶莉長款風衣、腳蹬巴黎世家半靴高跟的女人走上露臺。
下著雨，她的肩頭卻很幹爽，雨絲仿佛有意識般避開了她的周身。
她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，有一頭利落的短發，墨鏡遮住大半張臉，紅唇唇角鋒利地抿著，滿身生人勿近的高冷氣質。
鐘游龍穿著身道袍，坐在露臺上視野最佳的中間，一見到女人，他老眼一亮，立馬就熱情地笑出滿臉褶子。
“月月！這裏！”
女人聞聲望來，隨即嘴角不耐煩地一撇，快步走到他身邊，鐘游龍立馬殷勤起身，非常紳士地替她拉開對面的椅子。
因為下雨，露臺上只有他們兩人，梅月落座，眼前便被推來一杯香氣四溢的熱咖啡。
“熱美式，加一勺糖。”鐘游龍搓手，長眉在春風中飄來飄：“月月，好久不見，最近還好嗎？”
梅月戴著墨鏡，高冷道：“嗯。”
鐘游龍嘿嘿一笑，又把咖啡往她眼前推了推：“快喝，還熱著呢，這天氣就該喝點兒熱乎乎的，暖胃……”
“行了，別說廢話，”梅月不耐煩打斷他：“你找我來要說什麽？”
鐘游龍有些委屈地縮了縮下巴。
自從那件事之後，他跟梅月已有一兩年沒見過，好不容易有借口約她出來，鐘游龍還挺感謝陸長松那小子的。只是沒想到梅月如此冷淡，他一顆火熱的老心臟就跟這春雨一樣寒涼。
見他不說話，梅月表情越發不耐，鐘游龍下意識頭皮一麻，趕緊道：“是這樣，那浮屠門的段青丫頭近日出逃，這件事你知道吧。”
梅月頷首。
這件事最近鬧得挺大，段青出逃當晚，修道界媒體星月社就連夜趕出通告，並每日匯報實時進度，只是目前的公共信息進度還停留在“妖女出逃不知所蹤”這個階段。
鐘游龍看了梅月一眼，接下來的話仿佛是怕激怒對方，說得小心翼翼：“那你知不知道，她現在在我們東桓山的地界？”
“哦？”梅月勾起唇角，沒說知道，也沒說不知道。
塗著紅色指甲的手指摘下墨鏡，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睛，她意味不明看向鐘游龍：“所以，你特意約我出來，為的是公事？”
鐘游龍：“話也不能這麽說，離婚以後，我倆都一年沒見了，我也是想你……”
梅月提起小包，起身要走。
鐘游龍趕緊阻止：“誒誒，月月別走！我這不是跟你說正事兒嘛。”他不敢再扯開話題，便直說道：“段青這個丫頭，是被陸長松所救。”
一提到陸長松，梅月就明白了：“你想打聽我們有關部門對段青有什麽打算？”
陸長松不是東桓的人，但他師父梅牙對東桓恩重，所以前些年梅牙在東桓山仙逝後，陸長松一直待在東桓，掌門鐘游龍便也給他安排了合適的身份。
同時，梅牙還是梅月的師兄，雖然兩人一向不熟，但好歹也有過短暫的同門情義，在名義上，陸長松尚算梅月的師侄。
陸長松救了段青，如果有關部門要處置這個“殺人的妖女”，也要看在梅月的面子上，留上一手。
梅月勾唇：“老頭子，你想多了，有關部門還未得知真相，怎麽會輕易動浮屠門出來的人。”
“有關部門不插手門派內部事宜，這自然正常。”鐘游龍談起正事，變得嚴肅許多：“但現在的新任掌教已經放話，段青不再屬於浮屠門。如果你們得知真相，知道屍羅就是段青所殺呢？”
浮屠門公開聲明段青叛逃，就等於說她殺屍羅，純屬個人行為，不再是門派鬥爭。現在是法治社會，個人行為的殺人，哪怕在修道界，也是需要有關部門出面給出說法的。
有關部門的存在，重在□□，如今段青殺了屍羅的消息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，找不到人也就算了，要是不小心洩露出什麽消息，讓大家知道她此刻就在東桓山上，有關部門不出手調查一番，實在是說不過去。
這也是陸長松昨夜來找鐘游龍的原因。
要想讓段青沒有後顧之憂地留在山上，除了浮屠門可靠武力解決，最麻煩的其實還是有關部門的反應。
梅月端起已經涼掉的咖啡，喝了一口，沒說話。
盡管知道她不是不講道理的人，但見此反應，鐘游龍心下依然有些惴惴，“月月，你在想什麽？”
梅月忽然笑了，她看向漢江滔滔江水，語焉不詳地說：“你在山上待久了，怕是早就不了解這個江湖了。”
“現今浮屠門這件事，跟當年葉家那件事，可謂有異曲同工之妙啊。”
鐘游龍一怔，隨即也笑開來。
難得見陸長松對什麽事如此上心，他也就幫忙打探些消息，現在看來，長松的擔心倒有些多餘了。
***
東桓山上，前山景點處，香客如織。一名瓜子臉的女生手持運動相機，在人群裏艱難地探頭四處打量。
她像是專心致志地在找什麽人，隨後肩頭被人一拍，整個人都被嚇得哆嗦了一下。
在她身後，小重陽笑嘻嘻說：“烏函道友，又在找陸師兄啊？”
烏函呼出一口氣，拍著胸口：“你怎麽突然出現！嚇我一跳。對啊，你見著你們陸師兄去哪兒了嗎？”
她說著舉起手機，屏幕裏正在直播，飛速劃過的彈幕竟然很統一，都在瘋狂刷陸長松的名字。
小重陽：“……”
這位烏函女士，是漢江大學的一名在校生，但也不知道什麽專業的，總是不見去上課，反而在山上租了個民宿，整天滿山找陸長松，找到人後什麽也不幹，就舉著相機拍他，遠遠搞直播，效果居然還很不錯。
憑她一己之力，目前陸長松已經被動成為了一名網紅道長。
他無奈道：“今日有舞劍，陸師兄應該在哪個地方躲懶，你找是找不到人的，不如等等看舞劍吧。”
烏函小雞啄米般點頭。
小重陽還有事，與她告別，臨走前隨意往她手機上又看了一眼，竟然看見名為“梅月麻麻”的微信用戶，彈出一條消息。
「速回電。」
小重陽：“咦？梅月，怎麽這麽耳熟……難道是那位梅月長老？！”
烏函火速把手機鎖屏，往懷裏一塞：“你說什麽呢，什麽長老不長老的，還有，你怎麽隨便看人手機！”
小重陽：不是您把手機擱我臉上讓我看的嗎。
不過，從他的角度看來，烏函身上氣息別無異常，只是個普通人。
等心大如鬥的小重陽離開，烏函做賊似的關掉直播間，閃身躲進殿前大樹的樹蔭中，給“梅月麻麻”撥去微信電話。
梅月秒接，言簡意賅：“下山，回來。”
“怎麽了阿母，出什麽事兒了嗎？”烏函放低聲音，“上午姐姐剛見到那個人，您收到消息了？”
“收到了。”梅月說：“東桓山現在情況覆雜，你們搞不定。”
“別插手任何事，一周內回家。”她下了命令，幹脆地掛了電話。
烏函握著手機，在樹下楞了片刻。
殿前游人香客圍攏過去，是道長們出來舞劍了。
但烏函已經沒心思直播了，她滿心在想，她和姐姐上山來，原本是為了監視陸長松，可惜幾個月來，陸長松那邊一點異狀都沒有，這幾日好不容易看事情有了些進展，怎麽阿母就要她們回去了？
不遠處的臺階上，遙遙走上來一抹白色身影。女人高挑，烏黑長發隨意挽在腦後，肌膚雪白透亮，出色的長相引得不少人都回頭看去。
烏函眼前一亮。
這就是那個女人了！那個照片和姓名都曾經無數次出現在星月社頭條上，攪動葉家和浮屠門腥風血雨的妖女——段青！
這位妖女姐姐，長得比照片上還要漂亮許多。
烏函從小跟表姐一起在梅月身邊長大，其實沒有見過什麽風雨。此刻終於見到傳說中的風雲人物，她心裏激動異常，當即決定，不能聽阿母的話，她要留在這裏，好好接觸一下這個所謂的“妖女”，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麽人物。
不過，段青既然能單殺浮屠門前任掌教屍羅，那必然很厲害，她一個學藝不精的女大學生，要如何才能不動聲色接近對方呢……
正愁著，手機震動，陌生號碼來電。
烏函接起來聽了一會兒，皺起的眉毛漸漸舒展開來，她握著手機不住點頭，連姿態都顯得恭謹一些。
掛斷電話，她長舒一口氣，美滋滋給姐姐發了條信息，隨後幾乎是一蹦一跳地，朝人群中那道顯眼的身影靠近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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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甲辰年間，距離曾經上古神獸能被收為坐騎、修仙者禦劍飛行、吸一口空氣能清氣明神的靈盛時代，早已過去了萬萬年。
普通人世界經歷工業時代與信息時代的洗禮，科技迅速發展，也因為日漸雕敝的靈氣，修道界人煙越發稀薄，修仙修道的故事逐漸隱沒入歷史的洪流，變成了傳說。
不過修道界總歸存在，並且隨著世界發展，已經很好地融入了現代社會。
為了維護社會穩定，修道界與普通人高層達成共識，由政治部門單獨劃分出一塊，專門處理有關修道界的一切事宜，包括但不限於什麽修道人士不小心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術啦、奇怪的人修煉邪功走火入魔殘害普通人啦、身懷絕技的人使用法術投機取巧破壞政治經濟秩序啦……等等之類。
這塊負責□□的部門，就是修道界的有關部門。
有關部門就相當於修道界的政府，只是因為性質特殊，部門領導人是三位在修道界久負盛名的長老。
梅月就是其中一位。
正值陽春三月，清晨時分下起小雨。漢江旁最繁華的商圈內，星巴克二層樓的露臺上，江風浩蕩，雨絲沁涼。
一名身穿巴寶莉長款風衣、腳蹬巴黎世家半靴高跟的女人走上露臺。
下著雨，她的肩頭卻很幹爽，雨絲仿佛有意識般避開了她的周身。
她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，有一頭利落的短發，墨鏡遮住大半張臉，紅唇唇角鋒利地抿著，滿身生人勿近的高冷氣質。
鐘游龍穿著身道袍，坐在露臺上視野最佳的中間，一見到女人，他老眼一亮，立馬就熱情地笑出滿臉褶子。
“月月！這裏！”
女人聞聲望來，隨即嘴角不耐煩地一撇，快步走到他身邊，鐘游龍立馬殷勤起身，非常紳士地替她拉開對面的椅子。
因為下雨，露臺上只有他們兩人，梅月落座，眼前便被推來一杯香氣四溢的熱咖啡。
“熱美式，加一勺糖。”鐘游龍搓手，長眉在春風中飄來飄：“月月，好久不見，最近還好嗎？”
梅月戴著墨鏡，高冷道：“嗯。”
鐘游龍嘿嘿一笑，又把咖啡往她眼前推了推：“快喝，還熱著呢，這天氣就該喝點兒熱乎乎的，暖胃……”
“行了，別說廢話，”梅月不耐煩打斷他：“你找我來要說什麽？”
鐘游龍有些委屈地縮了縮下巴。
自從那件事之後，他跟梅月已有一兩年沒見過，好不容易有借口約她出來，鐘游龍還挺感謝陸長松那小子的。只是沒想到梅月如此冷淡，他一顆火熱的老心臟就跟這春雨一樣寒涼。
見他不說話，梅月表情越發不耐，鐘游龍下意識頭皮一麻，趕緊道：“是這樣，那浮屠門的段青丫頭近日出逃，這件事你知道吧。”
梅月頷首。
這件事最近鬧得挺大，段青出逃當晚，修道界媒體星月社就連夜趕出通告，並每日匯報實時進度，只是目前的公共信息進度還停留在“妖女出逃不知所蹤”這個階段。
鐘游龍看了梅月一眼，接下來的話仿佛是怕激怒對方，說得小心翼翼：“那你知不知道，她現在在我們東桓山的地界？”
“哦？”梅月勾起唇角，沒說知道，也沒說不知道。
塗著紅色指甲的手指摘下墨鏡，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睛，她意味不明看向鐘游龍：“所以，你特意約我出來，為的是公事？”
鐘游龍：“話也不能這麽說，離婚以後，我倆都一年沒見了，我也是想你……”
梅月提起小包，起身要走。
鐘游龍趕緊阻止：“誒誒，月月別走！我這不是跟你說正事兒嘛。”他不敢再扯開話題，便直說道：“段青這個丫頭，是被陸長松所救。”
一提到陸長松，梅月就明白了：“你想打聽我們有關部門對段青有什麽打算？”
陸長松不是東桓的人，但他師父梅牙對東桓恩重，所以前些年梅牙在東桓山仙逝後，陸長松一直待在東桓，掌門鐘游龍便也給他安排了合適的身份。
同時，梅牙還是梅月的師兄，雖然兩人一向不熟，但好歹也有過短暫的同門情義，在名義上，陸長松尚算梅月的師侄。
陸長松救了段青，如果有關部門要處置這個“殺人的妖女”，也要看在梅月的面子上，留上一手。
梅月勾唇：“老頭子，你想多了，有關部門還未得知真相，怎麽會輕易動浮屠門出來的人。”
“有關部門不插手門派內部事宜，這自然正常。”鐘游龍談起正事，變得嚴肅許多：“但現在的新任掌教已經放話，段青不再屬於浮屠門。如果你們得知真相，知道屍羅就是段青所殺呢？”
浮屠門公開聲明段青叛逃，就等於說她殺屍羅，純屬個人行為，不再是門派鬥爭。現在是法治社會，個人行為的殺人，哪怕在修道界，也是需要有關部門出面給出說法的。
有關部門的存在，重在□□，如今段青殺了屍羅的消息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，找不到人也就算了，要是不小心洩露出什麽消息，讓大家知道她此刻就在東桓山上，有關部門不出手調查一番，實在是說不過去。
這也是陸長松昨夜來找鐘游龍的原因。
要想讓段青沒有後顧之憂地留在山上，除了浮屠門可靠武力解決，最麻煩的其實還是有關部門的反應。
梅月端起已經涼掉的咖啡，喝了一口，沒說話。
盡管知道她不是不講道理的人，但見此反應，鐘游龍心下依然有些惴惴，“月月，你在想什麽？”
梅月忽然笑了，她看向漢江滔滔江水，語焉不詳地說：“你在山上待久了，怕是早就不了解這個江湖了。”
“現今浮屠門這件事，跟當年葉家那件事，可謂有異曲同工之妙啊。”
鐘游龍一怔，隨即也笑開來。
難得見陸長松對什麽事如此上心，他也就幫忙打探些消息，現在看來，長松的擔心倒有些多餘了。
***
東桓山上，前山景點處，香客如織。一名瓜子臉的女生手持運動相機，在人群裏艱難地探頭四處打量。
她像是專心致志地在找什麽人，隨後肩頭被人一拍，整個人都被嚇得哆嗦了一下。
在她身後，小重陽笑嘻嘻說：“烏函道友，又在找陸師兄啊？”
烏函呼出一口氣，拍著胸口：“你怎麽突然出現！嚇我一跳。對啊，你見著你們陸師兄去哪兒了嗎？”
她說著舉起手機，屏幕裏正在直播，飛速劃過的彈幕竟然很統一，都在瘋狂刷陸長松的名字。
小重陽：“……”
這位烏函女士，是漢江大學的一名在校生，但也不知道什麽專業的，總是不見去上課，反而在山上租了個民宿，整天滿山找陸長松，找到人後什麽也不幹，就舉著相機拍他，遠遠搞直播，效果居然還很不錯。
憑她一己之力，目前陸長松已經被動成為了一名網紅道長。
他無奈道：“今日有舞劍，陸師兄應該在哪個地方躲懶，你找是找不到人的，不如等等看舞劍吧。”
烏函小雞啄米般點頭。
小重陽還有事，與她告別，臨走前隨意往她手機上又看了一眼，竟然看見名為“梅月麻麻”的微信用戶，彈出一條消息。
「速回電。」
小重陽：“咦？梅月，怎麽這麽耳熟……難道是那位梅月長老？！”
烏函火速把手機鎖屏，往懷裏一塞：“你說什麽呢，什麽長老不長老的，還有，你怎麽隨便看人手機！”
小重陽：不是您把手機擱我臉上讓我看的嗎。
不過，從他的角度看來，烏函身上氣息別無異常，只是個普通人。
等心大如鬥的小重陽離開，烏函做賊似的關掉直播間，閃身躲進殿前大樹的樹蔭中，給“梅月麻麻”撥去微信電話。
梅月秒接，言簡意賅：“下山，回來。”
“怎麽了阿母，出什麽事兒了嗎？”烏函放低聲音，“上午姐姐剛見到那個人，您收到消息了？”
“收到了。”梅月說：“東桓山現在情況覆雜，你們搞不定。”
“別插手任何事，一周內回家。”她下了命令，幹脆地掛了電話。
烏函握著手機，在樹下楞了片刻。
殿前游人香客圍攏過去，是道長們出來舞劍了。
但烏函已經沒心思直播了，她滿心在想，她和姐姐上山來，原本是為了監視陸長松，可惜幾個月來，陸長松那邊一點異狀都沒有，這幾日好不容易看事情有了些進展，怎麽阿母就要她們回去了？
不遠處的臺階上，遙遙走上來一抹白色身影。女人高挑，烏黑長發隨意挽在腦後，肌膚雪白透亮，出色的長相引得不少人都回頭看去。
烏函眼前一亮。
這就是那個女人了！那個照片和姓名都曾經無數次出現在星月社頭條上，攪動葉家和浮屠門腥風血雨的妖女——段青！
這位妖女姐姐，長得比照片上還要漂亮許多。
烏函從小跟表姐一起在梅月身邊長大，其實沒有見過什麽風雨。此刻終於見到傳說中的風雲人物，她心裏激動異常，當即決定，不能聽阿母的話，她要留在這裏，好好接觸一下這個所謂的“妖女”，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麽人物。
不過，段青既然能單殺浮屠門前任掌教屍羅，那必然很厲害，她一個學藝不精的女大學生，要如何才能不動聲色接近對方呢……
正愁著，手機震動，陌生號碼來電。
烏函接起來聽了一會兒，皺起的眉毛漸漸舒展開來，她握著手機不住點頭，連姿態都顯得恭謹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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